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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抓了一只碗放到桌上,要同他们斗酒。
屈祥一拍巴掌,将座下的一只白色塑料泡沫垫块让给我。
古仕光解释说,屈祥认为谁是条汉子,才将这墩子让给对方坐。一九六四年,屈祥在沙洋农场劳改时,农场将他派到船上运货去上海,被上海滩的一个船老大认出后,要给他接风。船上押人带押货的领导不同意,船老大就叫屈祥从自己的船上挑件东西,拿回去作纪念。屈祥没见过泡沫塑料,就开口要了这东西。
坐在这比自己年龄还大的特殊凳子上,我同两个老人一直喝到黄昏。古仕光早将肖姣的话给忘了,不仅不给我翻译那无法听懂的船工行话,连他自己也说起来。当然,我也将老郑吩咐的话忘得精光。
喝到晕乎乎时,屈祥走到门口,用那只大鼻子向空中用力吸了几下。大约是下午时分,我的呼机响过,信号还是太弱,连猜测带估计,才弄清是肖姣要我们少喝酒,早点过江去吃晚饭。同先前一样,我也将肖姣的话丢到脑后。
天黑后,有人突然将屋里的电灯打开。
屈祥首先看清,进门的人是肖姣。
古仕光跟着大声说:“来得正好,快去叫你舅妈桃叶来,就在今天,将她和屈祥的喜事办了。”